然而,就在开会前一天,该企业缩减了这项活动的预算。所谓缩减,意味着他们只剩下仅仅200万美元的资金。屋子里的每个人不是沮丧得很,就是恐慌得很。一名高管似乎找到了解决方案——我低头看看,他脚上纯手工制作的皮鞋是那么精致,估计易趣(eBay)上拍卖左脚的一只得到的钱就够卢旺达一个六口之家花上一年了——他说,我们可以呼吁别的部门,从其他预算中凑齐150万美金。一位女士一边在她的黑莓手机上按着,一边嘟囔道:“交给我吧,我知道体育营销部能报销一些资费,国际营销部手头也有些空闲资金。”大家看起来都松了一口气。钱不够的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呢?找到更多的钱。
我是一个非营利组织的首席执行官,没有足够的资金这件事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但是他们这种解决方案,我却从未想到过。我提出了一些我认为也许会有效的解决方案,也比较划算,例如,“你们想过用免费网络工具,像Twitter,来进行推广吗?”“你们设想过建立一种业务互补的合作关系吗?”“也许我们可以制造一个事件,或是紧跟一个大潮,那样我们总能弄出一点动静。”我得到的回应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他们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一个长着三个眼睛、六只手臂的怪物一样。
我马上意识到,我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是从“虚无之境”来的“外星人”,在那里,你不能随随便便从别的预算中划拨资金。在地球上,像我这样的“生物”被称为“非营利组织的领导者”。
鉴于我在这个偌大的会议室里根本得不到他们的注意,我决定将一些他们能从我这个“外星女生”身上学到的东西写下来。大家总认为非营利组织应该更商业化些,但是在我看到那么多盈利的企业“摇尾乞怜”的姿态后,我就知道,从非营利组织那里,他们能学到很多。以下我就“零”的力量、“零”的潜能列举出了三点。
巧妙地请求:当你无以回报的时候,如何筹募资金?
我嚼着饼干,所有的人都继续抱怨着预算缩水一事,直到一个高级营销人员打断大家,说:“这太荒谬了!我们不能直接叫雅虎来帮我们做吗?”会议室里没有谁是雅虎的员工,雅虎更不附属于这个大企业。他们公司和雅虎惟一的联系就是他们从雅虎那里购买了很多广告位。
当非营利组织需要什么的时候,我们不是通知别人该给我们什么了,我们请求别人。事实证明我们很擅长这个。2008年,非营利组织收到的捐赠资金多达3,000亿美金。坦白说,慈善机构竟能筹到这么多钱,我一直很惊讶。我们要衷心地感谢捐赠者,也许还可通过合理减税来让捐赠者感到更满意。
妇女互助国际组织(Women for Women International)的执行总裁善宾(Zainab Salbi)就是一个深谙“巧妙请求”之道的人。她的父亲是萨达姆·侯赛因(Saddam Hussein)的私人机师。两伊战争中的亲身经历促使她去关注那些在战争中受害却不被重视的女人和孩子。她回忆道:“……一个导|弹击中了邻居家的房子,巨大的声音吵醒了我,我想,‘好吧,今天不是我。’于是又继续睡了……”
1990年,善宾离开了伊拉克,听从妈妈的话嫁给了一个在美国的伊拉克人,他却总是虐 待她。在结束了这段婚姻后,她于1993年创立了妇女互助国际组织,其总部位于华盛顿。该组织自创建以来已经帮助了超过25万名女性,通过直接援助和小额贷款为需要帮助的人提供了7,800万美金。虽然该组织确实是通过举办慈善晚会和向大型基金会写捐赠申请等传统方式来筹集资金的,但善宾每年还通过网络募集到近1,000万美金的捐赠。无需面对面,她就能得到这些资助。捐资者甚至从没有见过她恳切的棕色眼眸,或者亲耳听过她的口音,而她的眼眸和口音总让我想起她的故事。
不过,不许下任何承诺,就能把1,000万美金从人们的钱包里掏出来,是多么让人吃惊!你该如何不承诺回报就能筹到资金呢?
首先,善宾的理想,或者说她的“产品”,非常具有吸引力。在其覆盖的几个国家里,她的组织是少数几个真正做实事的组织之一。该组织帮助了无数女性,不仅是授之以鱼,更是授之以渔——发展贸易、开创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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